第125章 軍犬

時寸瑾在腦中過了一遍查過的官方資料。

高等宜居星, 海關審查極嚴，每年限定發放申請名額，申請進入條件、移民條件、旅居條件等入關需求：不公開。

四大區內, 90％的高等星均建立了直通首都盟、西仙女環法庭主星、第一軍團總部主星的黑洞航道。

反過來, 三大勢力想要路過這些高等宜居星, 交夠貢獻點和金盧，刷身份芯片即刻直達。

這時候系統突然說：時老師, 我給你搞了三個高等星！2個軍事！1個宜居！

屬實偷渡犯買房買在三巨頭勢力交叉中心地段，還順手搶了兩個官方彈藥倉庫。

時寸瑾思及這點深深呼吸，他問系統：“你的‘搞到’, 是指炸掉三方勢力的官方大廳？還是黑了該星球的聯網基站, 強行接管所有星港的艦隊出港權限？”

系統沉默, 突然扭捏：“…還、還能這樣搶其他高等星嗎？那我、我下次…”

時寸瑾微笑：“沒有下次。你是怎麼拿下這三顆星球的？”

“哦哦！！”系統總算明白過來時老師在擔心什麼, 它快快道：“時老師您放心！！我搞到的高等星和三方勢力監察的星球沒有任何關系！”

系統解釋：“昨天我操控超級艦躲避黃蜂總部的追蹤，那艘超級艦的星圖庫裏有好多非法黑洞航道點，襲擊56號星球的黃蜂根本不需要靠岸補充能源, 他們的超級艦星能核儲備體量超大！好像他們從很遠的地方飛進北極星中部一樣！”

“所以我在星圖庫裏找了個最遠的黑洞航道，操控戰艦群穿越過去，抵達後竟是北極星的東部深處, 我說的三個高等星球就是在那兒找到的！”

“我操控的超級艦開了自動導航，一抵達該星區, 自動與其中一個軍事星的星港接軌。我順著網絡進去轉了一圈！您猜我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！”

“什麼？”時寸瑾無奈捧場。

“這三個高等星屬于黃蜂軍團的非法資産！您簡直沒法想象！這些高等星原是盟外家族的棲息星！但在20年前，黃蜂侵占此地，殺光三個高等星的原住居民, 將其中雙星做成軍事星球。”

“為了規避非法行為暴露遭到法律審判, 黃蜂留下一顆宜居星來遮掩耳目，扶持傀儡海關和管理局, 人為控制該星公民數量，假裝該地區的公民情況仍然正常。”

“一直到現在，生活在這顆星球的公民數量都沒超過百萬。”

時寸瑾立刻察覺不對：“高等星蟲口不足百萬？確定嗎？”

“確定。”系統篤定說道，“黃蜂謹小慎微，收住的公民成分簡單，這個星球上只有其他星區移民而居的高等種蟲族，大多和黃蜂種關系良好。”

“這顆高等星坐標超級偏僻，連續300年沒有異獸潮汐在星區附近爆發過，星球物産資源非常富饒，加上黃蜂軍團暗中控制，該星每年定時和西仙女環的雄蟲保護議會有貿易來往，其他時間，基本不和中部星球建立外交，這顆星球遠離四大區中部星區的一切風雲。”

“這是宜居星的大致情況。”

系統說到此，突然興奮起來：“時老師！重點不是這個！”

“重點是那兩個軍事星！黃蜂奪下改造後，他們隱藏星球坐標，除了黃蜂總部，隔壁的宜居星都不知道附近星區有兩個高等軍事星！”

系統說：“據我查到的內部信息，黃蜂軍團接受首都盟的投資，但武裝強盛後，背地裏搞了很多小動作，悄悄侵占超過百數的中高等盟外家族的星球。”

“黃蜂侵占掠奪的軍事星球ip都是隱藏的，相互之間竟然不聯通！”

時寸瑾瞬間聽明白了，輕聲：“黃蜂根本不想當首都盟的走狗，所有搶來改造的軍事星相互之間不聯通是在防內部的首都盟間諜，為日後培養全軍高等種做準備？…何必呢，一旦這個把柄被投資的主家發現，黃蜂種族會不會被釘在歷史恥辱柱上僅在主家一念之間。”

他不評價過多，只言一句：“全無頭腦的賭徒。”

“哎呀，時老師！您先聽我說！”

系統：“我操控艦隊登陸的時候，那兩個軍事星全球空巷，所有黃蜂士兵都出港區參戰！我一收集完信息，立刻就把那兩個軍事星的ip從黃蜂總部內網給抹除了！”

“時老師，現在整個宇宙，只有我知道那兩個高等軍事星球的坐標。”

系統在時寸瑾的智腦環上投影出三個星球，在宏觀視角裏，它們三個靠得很近，組成一個三角形的星區。

“時老師…”

時寸瑾早就有注意到了，系統吃多能量點以後，開始運行情緒軟件來說話，現在，它顯得十分亢奮。

他不動聲色地環起手臂，應一聲：“嗯？”

“等那批AI戰甲到了我們的星港，我可以操控軍事星的軍工廠給它們升級改造，誰威脅您我攆著他跑。然後然後！”

“黃蜂倒臺了，他們操控的傀儡海關和管理局都會停擺一段時間，時老師，您現在可以往那個偏僻的高等宜居星發入關申請，我馬上審批您的申請通過！”

“56號和黑盾都被轟炸過基站，胡蜂正在搶修和恢複數據庫裏的公民數據，我可以做點手腳，將您的身份重新設定！”

系統用可愛的、亢奮的語氣說：“時老師，當您抵達新的高等星球，您想要什麼假身份，我就給您做什麼身份！高等亞雌？特權種亞雌怎麼樣？不會再有海關敢體檢審核您，您再也不必擔憂身份被海關卡！我會幫您都解決掉！”

“這次沒蟲知道我幹了什麼。”系統扭捏地說，“放心啦時老師！”

時寸瑾：“……”

松了口氣的同時竟有種熊孩子長大的錯覺。

但，該警惕還是要警惕的。

他用往常無異的態度問系統：“你現在算是成功控制兩個軍事星，間接影響一個宜居星，只是為了重洗我的身份和加強AI戰甲團的計劃？”

“啊？”系統茫然：“不為您的方便服務，那些星球還有什麼價值？您之前不是很頭疼身份牌太尷尬嗎？”

那可是三個高等…

時寸瑾決定停止思考系統的邏輯行為。

不過，落住高等星是個好主意，主播菲特“理應”居住在高等宜居星。

新的高等星，是新的優質籌碼。

時寸瑾用手指點了兩下手臂，思考片刻，問系統：“你登錄黃蜂內網抹除軍事星坐標的時候，有沒有掃描到黃蜂改造的其他星球坐標？”

“有倒是有，但那些坐標非常分散，而且上面還有一點黃蜂軍團的士兵把守。”系統疑惑了一下，不過它立刻保證：“時老師！您還想要更多被黃蜂藏起來的高等星嗎？沒問題！我馬上調配戰艦穿越黑洞航道！沖過去把他們攆走！”

“打住這個想法。”時寸瑾回到房間找了張桌子坐下，對系統說：“調出胡蜂軍團的社交信。”

系統：“好！”

…

第一軍部總部主星，十軍轄區，早上10點。十軍會議室。

“下階段計劃以重建星球基地和征兵所為主，不必在意星球等級，點亮胡蜂轄區的星球版圖最為重要。”胡蜂總長西奧多說。

“是！”會議室內齊齊肅聲響應。

此時，一位軍務秘書敲門進來通知：“總長，大典還有30分鐘開始，第一軍通知我們過去觀禮，他們為您保留了行刑前的5分鐘交流時間。”

西奧多說：“行，我們…”

“叮鈴、叮鈴。”

西奧多示意下屬安靜，他接起會議桌旁的內線電話。

“總長，軍媒部門彙報，菲特先生來信。”電話那頭說。

西奧多擡頭對其他開會軍雌道：“散會，你們先出去準備。”

軍雌們一分鐘內全部離場。

西奧多打開智腦環的會議模式，軍媒部門將專線保密線路接進來，很快，菲特的星網賬號申請進入線上會議室。

點同意之前，西奧多伸手正了正領帶，又擺了擺右胸佩掛的兩排榮譽勳章。

他有些年頭沒有像今天這樣正式地穿禮儀軍裝開大會了，一時間竟有點緊張。

西奧多簡單重整一番，清了清嗓子，點下同意，視頻會議連線成功。

“您好，菲特先生。”西奧多對著智腦環的攝像頭，沉聲威嚴地說道。

…

會議室外。

隨行親衛兵們在門外等候，四下無人，他們用近乎蚊鳴的聲音小聲交流。

年輕聲音緊張：“總長怎麼這時候又開會？還有28分鐘大典就開始了，不能遲到啊！今天有5個高等軍團的總長過來觀禮！”

年長聲音說：“正常，正常。你想想黃蜂那群雜碎上交給第一軍的坐標都是什麼垃圾？以前他們從我們這兒搶了多少富饒的高等星，這次遞交回來的全是資源抽空的報廢品，規劃成低等星都難。總長日夜開會就是為了繼續施壓黃蜂，有會開才好，多開一個就能掏出新的資源星。”

他們悄聲咒罵了一會黃蜂的缺德和陰險，距離大典還有10分鐘開始的時候，胡蜂總長西奧多從會議室裏出來。

這位魁梧的總長一掃之前的深沉肅氣，眉宇間有了幾分神采飛揚，總算有點換位戰勝利者該有的高昂姿態。

親衛兵們對視一眼：剛剛那個會肯定很有價值！

年齡稍長的親衛兵大膽開口詢問：“總長，是有新的好消息嗎？”

西奧多大步流星地往前走，棕黑的禮儀披風在身後甩出淩厲的弧度，他暢快道：“比活擒黃蜂總長還要好的消息！”

好消息鼓舞了親衛兵，他們神態昂揚起來，一路如風，很快來到大典現場。

西奧多的親衛兵裏有大半是今年才入伍的新兵，這些年輕士兵是第一次，也應該是此生唯一一次見識高等軍團換位戰後的處置大典。

處置大典的舉辦方理所當然是第一軍總部

第一軍總部主星和首都盟、法庭一樣，處于時代最前沿，總部主星各處隨處可見高科技的運用，是一顆機械化極高的科技武裝星。

但在這樣的先進城市裏，舉辦處置大典的場地是一個古老的圓型石場。

石場一圈圈壘建而起，拱形、圓形、柱式門組成支柱，石場看臺一共有7層臺階，最下方是一個坑坑窪窪的巨大圓形石磚場地。

場地的地磚和看臺一二層的石磚是潑墨一樣的不規則純黑色，與三層以上的白色石磚形成鮮明對比。

戰敗的黃蜂總長和一系的分支總長、中將、少將戴著電擊項圈跪在場地中心。

此刻，每一層臺階都站滿前來參典的高等軍雌，他們各穿著色系不同的軍服，靜默地站著，陣營最前方是各軍團的總長。

空氣中屬于高等種的肅殺與威嚴像漿質一樣，足以嗆的任何一個新兵呼吸困難，腿肚子抽筋。

胡蜂總長西奧多抵達大典現場。

第一軍軍雌過來帶路，將胡蜂總長引到會場中心。

胡蜂親衛兵們止步會場邊緣，觀看總長去和戰敗者進行最後的交流。

場外。

一個胡蜂新兵悄聲問身旁的長官：“科技城市怎麼會有石頭壘起的場地？我還以為會去囚星…”

胡蜂長官用更小的聲音回：“這是軍團系時代傳下來的規矩。瞧，現在我們站的這個石場建築圖紙來自人類邦交時期的知識庫，好像叫鬥獸還是審判場？在裁決和征服上有什麼特殊意義，我也記不清了。像換位戰、星區爭奪戰這種軍團級戰事，戰敗者如果沒死在戰場上，都會被帶來這裏進行處決。”

新兵驚了一下，“是那麼重要的地方？”他伸頭往前看，皺眉：“可是場地中心和第一第二層臺階坑坑窪窪，又黑又腐朽，第一軍難道從不修繕嗎？”

胡蜂長官聞言一個眼刀刺過來，“那他**的是幹掉後風化的血！”

新兵縮了一下脖子，隨即反應過來，一聲高音臥槽差點飆出來，他瞪大眼睛：“您在開什麼玩笑？”

胡蜂長官：“上一個在這兒被處決的戰敗種族蟲數多，鍘刀一共揮了20天，血泡透地磚，甚至蔓延過第二層臺階，場地爛成這樣不奇怪。”

新兵聞言沉默一會，複雜地說：“滅族了啊…”

胡蜂長官這下沒再回了，他的眼神往第二軍方向看去，心想：哪能啊，這不是好好的殺回了第二軍。

隨即，他又看向場地裏跪著的數千黃蜂，想道：你們可就沒有安東尼血那麼好運了。

…

場地內。

“長官，交流時間只有5分鐘。”第一軍士兵說完行禮離開。

西奧多對跪在地上的黃蜂總長打了個招呼：“兄弟，在這裏見到你簡直是美夢才會出現的場景。”

黃蜂總長擡起頭，朝胡蜂總長的吐口水，仍保持傲氣：“想到你往後50年都要抱著那些垃圾星過日子，頭掉了都要爽著閉眼。”

西奧多上前兩步，彎腰在黃蜂總長耳邊說：“我知道你在玩什麼手段，兄弟，我們鬥爭了20年，我早料到你會把抽空資源的高等星作為戰利品上交。你從小開始就喜歡幹這種事情，偷走我的槍，一定會把彈夾拆出來，連子彈一起摸走。”

黃蜂總長怪笑一聲，顯然很為自己死後還要成為西奧多的負擔感到得意。但西奧多并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，慍怒又苦大仇深的瞪他。

黃蜂總長隱約感到一絲不對勁。

西奧多在他耳邊放輕聲音：“我來說點你沒料到的吧。”

“直到現在，我仍為你的膽大包天所震驚，你不應該生在這個時代，你如果活在1500年之前，你會成為你所想的那種高等軍團長。但2000年，容不下你這種性格的蟲族。”

西奧多在黃蜂總長耳旁冷笑一聲：“侵殺數千盟外家族的領地，將其改造成軍事星儲備大量軍火，兄弟，你想幹什麼？”

黃蜂總長突然不笑了，“兄弟，我們鬥爭了20年，你這個時候詐我，只會掐滅最後一絲我上交真正有價值星球的可能性。20年來，你真是從未改變過的蠢笨。”

“詐你？”西奧多搖搖頭，“沒有必要，你已經沒有價值了。

黃蜂總長敏銳意識到什麼，突然吐出一個詞：“菲特？”

西奧多對他笑，標準8齒，犬齒在石場的陽光下閃著刀光一樣的白光。

黃蜂總長的表情荒謬到有些驚恐：“你在講…什麼屁？”

“我知道你為什麼直到現在仍然傲著，你藏起了數千改造成高等軍事星的資産，你的後代和黃蜂親緣會繼續蟄伏，你背後的主家仍然沒有放棄黃蜂，他們在黃蜂身上投資太多，你死了沒關系，只要黃蜂種族還能用即可。”西奧多蚊鳴悄聲。

西奧多的語速很快，刑前交流只有五分鐘：“不過別擔心，兄弟。我不會對你的後代和親緣趕盡殺絕，我不是你。但我可以和你保證，你的後代和親緣日後每發起一次挑釁、掠奪、燒殺、胡蜂都會出現在第一線。”

西奧多靠在黃蜂總長耳邊說：“我保證，我會在日後50年裏，成為黃蜂血的陰影。”

“不。”黃蜂總長突然說，“不。這些話不會是你想出來的，我和你一起長大，我了解你，你不可能想得出這種話。”

“啊。”西奧多感嘆一聲，“是的，菲特先生也是這樣說。”

西奧多盯著黃蜂總長：“菲特先生向你問好。”

“不可能，絕對不可能。”黃蜂總長瞪大眼睛，聲音都變大了，“沒蟲能找那些星球！”

西奧多在黃蜂總長耳邊低聲念了幾十個坐標，黃蜂整張臉的表情都消失了，傲氣終于從他的臉上褪去。

西奧多直腰，黃蜂總長回神，咬牙切齒地說：“我和他有什麼仇？胡蜂到底有哪裏值得投資？你們這群…”

西奧多伸手壓住黃蜂總長的肩，重新彎腰，在他耳邊說：“那些被你屠光的盟外星球家族，又有哪個真正冒犯到你？”

黃蜂總長的咬肌抽搐兩下，擠不出一句話。

西奧多說：“至于投資值不…”“你最好當心！”黃蜂總長怨恨地詛咒：“舉團之力給別蟲當走狗，終有一日你會像我一樣跪在這裏，當菲特和更大的軍團結盟，你就沒用了。”

“嗶嗶！”遠處，第一軍的軍雌對西奧多這邊吹響哨子，示意時間還剩一分鐘。

西奧多看了那邊一眼，這一次他和黃蜂總長頭貼頭，近得雙方都能聞到彼此身上作嘔的荷爾蒙素味道。

西奧多說：“我告訴你吧，我想你帶著怨恨和不甘死去。”

“菲特先生非常滿意胡蜂軍團的勝利，而你們黃蜂，也的確差一點就殺死了他，你們的炮火離他最近的時候，只有十米。”

黃蜂總長聞言目眥欲裂！

“他見證了黃蜂軍團的屠殺，近距離地在炮火中認識你們，你們傷害了他的兄弟親族，你們讓他陷入巨大的危險。”

西奧多能聞到黃蜂總長身上冒出的汗味，恐懼的味道。他語速越來越快：“兄弟，你明白嗎？不是菲特先生針對你們才去查你們，是你們自己的愚蠢、暴力、殘酷招來真正的毀滅。”

西奧多殘忍地說：“是你們自己把菲特先生拜成了惡神。”

“而胡蜂？你想問胡蜂值不值得投資？”

今天是西奧多20年來最暢快的一天，他對黃蜂總長說：“菲特先生和胡蜂的新交易內容簡單得令我覺得我和他才是親兄弟。”

“開放30％被黃蜂藏匿坐標的高等星海關申請，一年內，無條件允許中等種蟲族及其低等種親屬申請移民，下放高等星奧圖文校區的招生門檻，只要中低等種體能達標，準許入學。”

“低中高等一起生活這種事，兄弟，胡蜂轄區星十年前就開始這樣幹了。”

西奧多在黃蜂總長耳邊笑出來：“不僅如此，我軍還獲得了近衛守護的資格，不日就要派兵前往出發菲特先生指定的星球開設新的分支軍團駐紮。”

“你的主家為黃蜂籌謀20年，菲特先生只用一個月便將胡蜂軍團擡到相同的高度。兄弟，承認吧，運道選擇了胡蜂，而現在，我們就要向守衛在運道身邊了。”

西奧多說：“黃蜂永遠無法再跟上胡蜂的影子。”

“嗶嗶！！”第一軍的軍雌吹哨開始朝他們的方向走來，“十軍總長！請退後，行刑即將開始！”

“不可能的，不可能的西奧多我告訴你！軍團系是絕對不可能和首都盟一流的蟲水火相融！”黃蜂總長失控地朝往後退去的西奧多大喊，毫不在乎內容被聽見了。

“我等著你跪在這裏的一天！！”

西奧多·萊昂只是笑，然後對著黃蜂總長比了個口型：汪、汪。

行刑的刑官舉起鍘刀，長刃的刀光在白日下閃著刺目的銀光，銀光一閃，“咚！”

黃蜂總長的頭顱滾下，停在血泊裏。

西奧多看著一切，想起傳承半個紀元的處決刑場的含義：鬥獸場，原始的暴力、臣服、死亡，一切都在這裏發生，也在這裏結束。

“咚、咚、咚。”

石場的磚浸了新的血，血河淌著，融入黑之中。

臺階之上，五軍總長觀看這一幕。

有的總長說：“胡蜂這是起來了。”

有的總長說：“早著呢。”

有的總長說：“那個菲特是不是首都盟的？這一手把戲惡心蟲，擦邊影響雙團戰爭但又沒觸動到軍團法律。”

各總長低聲議論。

…

“辛迪總長。”

20年有兩個埃蒙總長，一個是漫游者的柯萊斯·埃蒙總長，一個是第一軍的辛迪·埃蒙。

第一軍的軍務秘書敢直喚總長本名，完全是因為辛迪總長聽到“埃蒙總長”四個字就腦袋疼，實屬親哥ptsd犯了。

“說？”同樣一張娃娃臉的辛迪總長低頭看智腦屏裏的文件。

從看臺下面上來的軍務秘書說：“2356軍的總長想和您開個會。”

“主題呢。”

“…關于是否要新立軍法來限制非軍團系蟲影響軍團內務。”

辛迪總長頓了一下，往看臺下方看去，直言：“你們哪裏有毛病啊！？練練？我把你們腦子裏的水打出來！”

霎時，原本議論紛紛的各大軍團總長們立刻轉開視線。

辛迪總長嘖了一聲，回頭和軍務秘書說：“真是年紀越大腦子越僵，換位戰打都打完了還講這些，那個菲特摁著黃蜂認輸的？技不如蟲，心態扛不住高壓戰爭的軍團活該去死。”

“一群傻逼。”

“呃。”軍務秘書突然吭聲。

辛迪總長皺眉：“又怎麼了。”

軍務秘書低頭：“嗯。雙團戰還不是主要原因，主要原因是現在許多高等軍團的分支總長、中將少將因為追星濫用軍力。軍團在…呃，追星這方面沒有任何限制條令。比如，前幾天本該全部就任的漫游者們…嗯，現在還有四批隊伍沒有抵達任區。”

“您特別關注的卡許少將，他落地西仙女環後2小時內直沖北極星大區。”

“埃蒙總長開會的時候，他蟲還在回西仙女環的黑洞航道裏，斷網，沒接進會議。不止他，還有另外7位漫游者沒接入。”

辛迪總長：“…？”

“阿努什卡去北極星區幹什麼？”

軍務秘書：“網傳主播菲特在那邊。”

辛迪總長：“……”

腦殼，隱隱痛了起來，大哥的鐵拳，仿佛從未離去。

他平靜關閉智腦，“必須出臺措施限制軍雌濫用軍力追星，通知下去，這場處刑結束開會。”

…

56號星球。

“叩叩。”

系統在時寸瑾耳邊說：“是A567的副官來了。”

時寸瑾想起來，昨天阿努什卡離開前把這個副官留下，為他統籌管理一萬漫游者。

時寸瑾對“傑克”這個名字有印象，傑克曾出現在原著阿努什卡的日記裏，是一個非常會平衡處理軍務和長官私務的軍雌助手。

今早，副官傑克拿來一箱亞雌能穿的衣襪鞋帽放在門口。

托副官傑克的福，時寸瑾又穿上了厚實遮掩身形的大毛衣和大外套。

“紅桃心和你說的怪消息晚點處理，我先去安排羅萊和羅利，如果有什麼新變動，及時告訴我。”時寸瑾對系統說。

“好的。”

時寸瑾最後確認一遍頸環，戴上帽子和眼鏡，伸手打開門。

“早上好，傑克。”時寸瑾不著痕跡地凝眉。

眼前的副官傑克和系統給他的資料照片不太一樣。

他左眼戴著一只眼罩。

“早上好，菲特先生。”副官傑克行禮，他比時寸瑾高一個頭，但視線非常謙卑恭敬地保持落在地板上。

“是A567啦。”系統在時寸瑾耳邊說：“昨晚離開的時候，他看到你和A567啵嘴了。”

“他很聰明，反應很快，挖掉了自己的一只眼睛保證不會告發這場雌同戀，A567才沒有殺掉他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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